张家明过来了,问杨溪发生了什么事?杨溪说看到了自己画的石屋。草坪,茅屋。张家明摇头,问是村西的朱丁家?杨溪诧异。张家明说五年前朱丁妻子失踪,村里人都怀疑是朱丁杀了她。因为一直找不到尸体,他被关了几年又放了出来。
“明天晚上去白云山露营看日出吧,顺便找找灵感。”张家明收到了柳捷的短信。这两天他的灵感又断了,柳捷每次过去,都能看到张家明满脸阴翳地从洗手间里走出来,手里握着笔记本。
没等他说完,杨溪看到朱丁已经从洞里窜出来,手里端着猎枪,对着老村长的脚就是一枪。老村长身子一歪,抱住脚痛苦地嚎叫,张家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……
“我想写一首歌,歌名嘛,就叫做《日出》。”柳捷应该是是记住了张家明的这句话吧。反正,从白云山回来后,张家明顺利地给这首歌画上了一个满意的句号,而对于这个消息,柳捷并不显得十分惊奇。
杨溪神情冷漠地将画作交到了指导老师张家明跟前。张家明拿着画,脸色一下子变了。画中是一个裹满稻草的女人,女人嘴角流出鲜血,干成了一道略黑的痕迹。几根稻草勒进了女人脖子,女人眼睛果愣愣地看着上空,分明已经死去多时。整幅构图阴森恐怖,令人惊悚。张家明的手有点儿抖。
“算了,不说了。”柳捷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个音调,“女生总是容易多愁善感,一闲下来就总是说些有的没的把自己变成自来水管的话题。”她轻轻吸了吸鼻子,“聊点别的吧。”她扯过一包小蛋糕,递了一块给张家明,自己开始大口吃起来,“你好像睡得很不好。”递蛋糕的时候,她注意了一下张家明的眼圈。
张家明不用再通过她的哽咽判断她的情绪了——柳捷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兴奋过度的过敏病人,由身至心都是妖冶的鲜红。张家明突然想到了“红蔷薇”这个词,柳捷把酒瓶摆到桌上的动作,像极了安静却又包裹着疯狂因子的血红色蔷薇。
妻子长期住娘家,面对家中的冷锅冷灶,丈夫张家明其实一直对妻子怀有强烈的不满之情,他表示自己一个人在家显得非常冷清,毫无生气可言,亲戚朋友也经常时不时询问张家明妻子的去向,这让丈夫自己感到在亲朋好友面前非常没有面子,作为一个妻子,不回自己家却常住娘家,这一点让自己非常难以理解和接受,妻子的诉求让其上法院,自己不愿再与之沟通交流。
朱丁摇头,说自己也不知道。他做着梦,听到她在喊“救命”,不停地喊。这时,张家明也被惊醒了,看到朱丁,他满脸的吃惊。
张家明像是被那明媚的笑意刺中,竟然不敢再看向旁边的那个人。片刻之后,柳捷再一次握住不明所以的他的手,“看好了!”
柳捷瞪了张家明一眼,“太过分了,我还以为你是在写歌不敢吵你,原来你是躲在厕所里睡觉!”她揉了揉肚子,“我都饿死啦!”